薩止

周澤楷/孫哲平

張佳樂/孫哲平

算是賣安麗，一個片段，不組織劇情文字了。Q___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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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那麼一次，周澤楷在下課後回家，多買了一塊點心給張佳樂。他看見張佳樂房間半掩著門，輕輕推開進去，卻看見一個人靠著牆把玩吉他的孫哲平。五點多的時間，彤紅色的夕陽，這個“佳樂哥”最好的朋友看見他進來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周澤楷覺得打擾了，想道歉，又不知道說什麼好，手上拿著點心侷促地站著。

 

倒是孫哲平回神看見周澤楷有點意外，“小周？怎了？”

 

他這聲“小周”顯然是隨張佳樂一起喊的。

 

這個人跟張佳樂一樣，身上有著很“搖滾”的裝飾，皺巴巴的校園制服，沒有紮，底下黑色的制服褲子也不合身。他沒有張佳樂那麼過分的長髮，清爽的平頭，所以能看到右耳的黑色耳釘。他輪廓深邃，黝黑的肌膚。手腕上掛著一個皮質手環。

 

“點心。”周澤楷說，小心翼翼地放到了桌上，“佳樂哥？”

 

“說是天氣熱，去買些涼的回來。”孫哲平桌上掃了一眼，一邊回答，“啊，炸餅，張佳樂愛吃這個。有弟弟真好。”

 

周澤楷臉紅了。沒說話。他就買了兩個。又想折出去拿剩下那個給孫哲平。

 

“這就出去了？”

 

“還有一個。”周澤楷說。

 

孫哲平大笑，“那是你的吧。你自己吃行了。”

 

周澤楷還是把餅拿了進來。孫哲平拗不過他，掰了一半，各吃了一些。

 

他們其實沒有說什麼話，孫哲平寒暄完了又回去把弄那一把吉他。周澤楷認得的，張佳樂的愛將，存了好些年的壓歲錢加上跟媽媽軟磨硬泡要了六百元才買到——周澤楷喜歡聽張佳樂彈吉他，儘管他不太說。但是孫哲平彈起來是不一樣的感覺，大概是喜歡的歌曲也不一樣。

 

孫哲平沒有要他留下，但也沒有要他走，周澤楷理應離開，但他就是靜靜地坐在一旁看孫哲平彈吉他。

 

孫哲平這個人他並不了解。除了他是佳樂哥最好的朋友，除了他是他們社團的主唱，除了他平常其實彈的是BASS而不是吉他——他了解他都是一些側面的、與張佳樂相關的訊息。

 

但其實周澤楷有點害怕張佳樂，連帶的也就有點害怕孫哲平。雖然因為父親決定再婚的緣故，他與張佳樂變成了如此奇怪的“義兄弟”關係，但對方的風格跟自己一直都不太一樣。這個憑空多出來的哥哥，華麗，明亮，充滿朝氣——跟一直以來除了學習比較擅長以外只是個悶葫蘆的周澤楷很不一樣。

 

他在過著一種周澤楷從來沒有想過的生活。

 

張佳樂比周澤楷長兩歲，他讀的是當地大學附屬的公立高中，跟沿路讀私立男校的周澤楷完全相反。“原來也有這樣的高中生”——或許可以說是周澤楷見到他的第一印象，張佳樂穿著槍與玫瑰的T恤，過長的頭髮紮成馬尾，一頭染過的棕色頭髮，脖子上是一條細金色的軍牌項鍊。看著他的時候表情很微妙，像是並不滿意又勉強接受的樣子——這一點讓他沒有看上去的那麼成熟恐怖。

 

也是那一刻的不善掩飾，讓周澤楷知道，張佳樂不管看上去怎麼樣可怕，他都一定是個好人。因為他不管再怎麼不樂意，卻願意為了媽媽的幸福跟他們住在一起。

 

周澤楷記得他第一次跟爸爸一起去看張佳樂的發表會，他印象中並不特別愛笑的哥哥在台上好像閃閃發光。那一天孫哲平也在。他就站在他身旁。其實在最開始的時候周澤楷並沒有注意到他，是在中場休息的時候，周澤楷拿著花站在走廊，還沒有走入休息室，看見張佳樂跟孫哲平兩個人正放聲談笑。

 

非常快樂的樣子。幾乎讓周澤楷一瞬間沒有進去的勇氣。他乾杵在那，過了好一會兒才踏進去——張佳樂看見他很意外，剛剛放肆的笑意卻還殘存在臉上，他接過花，問“爸爸也來了？”

 

周澤楷點頭。“和媽媽。”

 

張佳樂又得瑟地笑起來，“好聽吧？”

 

周澤楷點頭。“嗯。”

 

於是他看見張佳樂回過頭去喊，“孫哲平你看，所以我說welcome to my life才有青春朝氣的感覺！”

 

孫哲平應付說，“是是。”

 

他那時候已經自覺地退到一旁，所以周澤楷只能看見他低著頭的側臉。後來張佳樂跟他一起走了出去，離去前朝孫哲平說，“那我走了啊？”那人也就是擺擺手，“吃好”，他說。

 

後來周澤楷還是會去看張佳樂的演出，從校園的表演，到比賽的場合。他也注意孫哲平的表現——其實他這個年紀沒有什麼分辨力，只有兩個人交替著主唱的時候他才知道孫哲平的表現。他挑的歌更直接，更兇猛，更“搖滾”。

 

他們的組合有點名氣。在全國的熱音比賽上也是得獎常勝軍，唯獨被稱為高中職組最大獎的“金音獎”未曾有機會奪冠。那是張佳樂在高中的最後一年，他已經高三了——那時候剛剛直升的周澤楷也去看了那一場比賽。從初賽到決賽，每一場都去。

 

到現在他都記得，在總決賽的時候，舞台上出現的只有張佳樂一個人。他有點困惑，但是沒有問。不敢問。他想或許他們是吵架了。又想起當年在休息室看見他們兩個人歡快的模樣。

 

周澤楷後來才知道孫哲平的手傷。也是後來才知道不管張佳樂怎麼勸孫哲平也都固執地退社，成為即使在走廊相見也都只能尷尬點頭的關係。佳樂哥靠著保送上了本地的音樂大學，周澤楷沒有問孫哲平去了哪裡。

 

孫哲平後來再也沒有來過。

 

但是，周澤楷偶而會想起那一天，他不意誤闖了張佳樂的房間，裡面只有孫哲平坐著，跟他分一塊肉餅，並不理會他而自顧自彈談哼哼的那首曲子，Nirvana的smell like teen spirit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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覺得高中生就應該要聽Welcome to my life或是Nirvan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