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老王,愛大孫,愛世界。

【喻王】此心安處


  - 期中考周蹭一點蹭一點出來自我療癒的產物。沒什麼邏輯,想什麼寫什麼。

  - 我就是有本事把所有東西都寫的索然無味。傻白。可淡得像水。 


    此心安處


  喻文州出了藍雨大門才感覺天氣是真的涼了下來──昨晚的天氣預報還是有點參考價值──他拉攏了風衣,暴雨夾著風勢,任性的很,沿著騎樓走都要小心才不被雨水濺到。難怪王杰希半小時前傳了簡訊說要來接自己。這下子喻文州是真有點後悔當時斬釘截鐵的拒絕。正臨下班的交通高峰期,打車也不會比搭地鐵更快,他撐開傘看著滂沱雨勢終於還是跨過了馬路。雨水滲得整雙鞋都溼了。

 

  他打開家門的時候就是一身落水狗似的狼狽樣,襪子都溼透,脹得難受。王杰希聽見開門聲走過來玄關,抱著手睨他。

 

  「說了去接你吧。偏逞強。」

 

  喻文州坐在地上扯鞋子,好容易脫了下來。聽見王杰希這帶點情緒的口吻也只得跟著笑。他把溼襪子先甩一旁解下風衣,又抓著襪子起身。討饒地靠過去──想起自己一身溼改用彆扭的姿勢吻了吻王杰希側臉。「訓練室裡隔音好,你傳簡訊來那會兒沒注意看外面情況,不就是不想累你跑這一趟。尖峰期,開車辛苦,我搭地鐵回來也快。」

 

  王杰希一張臉還是有點慍色,可喻文州這樣軟言勸慰他也真不好再說什麼。

 

  「去洗澡,然後出來吃飯。」他轉而催促。「衣服丟洗衣籃就好。」

 

  「感激。」這一身溼漉黏著皮膚。喻文州沒多逗留就轉身去了浴室,光是解下衣服都覺得好了很多。他把衣服放進去外面的洗衣籃跟溼襪子一塊兒,轉開花灑的時候隔著毛玻璃看見王杰希低下身去抱著洗衣籃走開的樣子,不自覺地笑了。

 

 

  王杰希退役以後跑來廣州這件事情,就是喻文州乍聽到都覺得違背常理。王杰希在視訊那頭用著沒怎麼變化的表情問他「怎麼樣?」時喻文州甚至沒反應過來的有點愣──「不歡迎?」王杰希稍微挑了眉,喻文州才急急地吐了一句怎麼會。

 

  歡迎是真歡迎,然而魔術師大大飄忽的心思也不是尋常人一下子能猜透的。王杰希帶著一口皮箱過來,裝著夏裝三四套,冬裝四五套,還有夾克大衣各種功能性服飾一應俱全。後背包放的是筆記型電腦。大顯南遷姿態。喻文州看見他整理著行李也不知道說什麼好──開心是開心的,就是這幸福有點不太實際。他想像裏王杰希跟微草綁在一起微草又跟北京綁在一起──住廣州的王杰希?偶而可以,這長居的架式看起來就是彆扭。大概是城市風情跟本人畫風不合。

 

  喻文州小區買的時間好,又靠郊外,換來了更大的空間。端正三房兩廳的格局,一間主臥,一間擺著喻文州的電腦桌辦公休閒用──王杰希睡自然是跟喻文州睡主臥的──他還是騰了最後那間客房出來給王杰希當書房用。也好讓兩人都有些隱私的空間。

 

  其實這房子喻文州本來是買了打算退役以後住的,比較靠近他老家,離藍雨頗有段距離。藍雨提供宿舍,喻文州平時都住在宿舍裏節省通勤時間。過去大概也就空閒點的時間會來住個兩天保持些人氣──王杰希未退役前,夏休期他們經常在這裡打磨半個夏天(這也是這房子的主要用途了)──喻文州自己待在這裡的時間倒跟遠在北京的王杰希差不了多少,對這房子的記憶八成都跟王杰希共享。

 

  王杰希到廣州第一天喻文州就給了他房子鑰匙,又帶著他去管理室做住戶登記。喻文州平時還是在宿舍住得多,房子反倒像特意空出來給王杰希了。王杰希心安理得住了下來,每個月替他繳水電瓦斯管理費雜項,不提房租──這也合喻文州的意思,跟佔不佔便宜無關,付了房租是把自己當客人,王杰希怎麼能是外人。他是這房子半個主人。心靈上是。遲早也要寫在房契上的。

 

  王杰希退役了以後是真的閒,他又是閒不住的人,剛好附近有大學,他白天的時間就去跟著旁聽課程。一開始喻文州也不知道這事兒,是有次他臨時回來看見王杰希伏在客廳桌上寫筆記,一旁都放著參考資料。一問之下才知道這人在忙學習。喻文州問他怎麼不乾脆去報學位讀,王杰希說他沒想好要念什麼,只是為了個學位沒意思。反正現在能休息一陣子,多聽聽多學學都是好事。不報校反倒能聽的雜。

 

  他是真聽的雜,上網看了課程有興趣的就寄信問,得到許可帶著筆記紙跟文具盒坐進去聽,抄抄寫寫,比本科生都認真。喻文州幾次見他念書讀的都是不同類目的東西──他沒深究,但看王杰希讀得高興他也高興。

 

  王杰希還跑去學料理,喻文州至今沒想明白他是哪裡來的主意──可惜魔術師似乎在中餐上沒點到什麼天賦,試了幾次菜都離及格有很長一段距離。好在上帝關了你一扇門就會開給你一道窗,王杰希終於在西餐類證明自己,義大利麵燉飯烤雞披薩都挺上手。喻文州笑著說喜歡,而後他能回去的日子總會提早在下午稍個訊息給王杰希,晚上就能吃得一頓好飯。

 

  喻文州有時候想這段時間簡直像是撿來的。也漸漸能理解王杰希為什麼跑來了廣州。離開微草以後微妙的失重感被這人用這種方式輕描淡寫的撫去,王杰希是徹底戒了榮耀,喻文州心下知道他的不提是在意的展現,也便不扯著他談這些。他們一起用餐的時候多半聊王杰希退役後的新發現或是新樂趣──王杰希不記比賽日程表,反正喻文州通常也不回去,便也不特別交代。甚至有幾次還是喻文州在異鄉落地了才覺得應該問問王杰希有沒有什麼要帶的。細想又覺得多餘。

 

  他愛著這個人。而光是意識到這段時間裏面、在同一個城市有這樣一個人居住在屬於自己的地方便有一部分感到安心。踏實的溫暖。

 

 

  只有一次。他們倆坐在客廳沙發上面隨意地轉頻道,沒料到那天晚間節目正好做了電競報導──介紹榮耀幾大戰隊,廣州節目,自然對藍雨有些偏心,為了製造衝突感介紹完藍雨以後又跟著介紹了微草。遙控器在王杰希手上,喻文州表面波瀾不驚卻暗暗觀察他反應,王杰希也沒有要轉台的意思,就像看尋常節目一樣,平平常常的臉色。

 

  王杰希已經退役了。然而畢竟是剛剛退役,影響力猶存。節目中還是免不了對這新賽季欠缺了過去隊長的微草作一番比較──加上本地電視,多少帶了幾分看衰的心態。只是個小節目,他們轉到的時候也接近尾聲。王杰希看完了,喻文州沒開口,王杰希自己先說了話。

 

  「這戒癮頭,平時不想的話沒事,忽然看見了多少有點心癢。」

 

  「榮耀?」喻文州說完不確定地補一句。「微草?」

 

  「都是吧。」王杰希說。「不是真放不下,可就是現在想起來都還是幾分牽掛。」

 

  「……難免的事情。」

 

  喻文州說著轉過身看他,寬慰地捏捏他的手。這話題他不好多言,但是專心聆聽還是可以的。

 

  王杰希倒是搖搖頭。「也就是這樣才逃難似的過來打擾你。」

 

  「那多逃幾次,這隨時給你備著。別走了。」

 

  他們倆對視一眼笑出來。

 

  「我也不知道現在這算個什麼心情。」王杰希看著喻文州眼睛道:「當時大概是覺得要有所改變才能跟過去那些時間有個完結──」他停了一下,反握住喻文州的手。「就想起你。」

 

  喻文州沒說話,靠了過去。兩個人從肩膀一路挨著,貼在一起,一直到交扣的手指,共享同一份體溫。

 

  「真的特別安心。」王杰希說。「離開微草大門那時候,也說不上是失落或是解脫,就是沒有實感。下飛機看見你才覺得又重新踩在地上。」

 

  王杰希一口氣說完了。這才覺得臉燥。喻文州當然不可能笑話他,停了幾秒,確定王杰不再開口,他卻想了想還是不知道該說什麼。最後只是摟過了那個人比自己高一點的肩膀。

 

 

  喻文州整理好儀容的時候王杰希已經熱了飯菜放在餐桌上,他自己則在客廳沙發上讀資料,大概又是哪門課程的文本。客廳音響放著莎拉布萊曼那首Time to say goodbye,自在的樣子有時候讓喻文州覺得自己反倒像客人──其實也是,每天住在這裏的王杰希相比,一兩個禮拜才回來住個兩天的喻文州真是做客般的天數。可他是一點也不介意王杰希的自在的,還有種古怪的滿足感,那個人在自己的房子裏面就像本來就應該屬於這裏的一部分。微妙地被實現的佔有慾。

 

  王杰希看喻文州出來了,站起身走到飯廳。這是喻文州回來的日子他的習慣──即使在同一個城市裏平時卻也不常見面,所以至少要好好地一起吃頓飯──晚餐是番茄牛肉燉飯,色香俱全,配料豐盛,只是味道清淡的很。喻文州有次忍不住問王杰希平常就吃這口味嗎,王杰希笑笑,說是配合他回來的時候才調得淡。

 

  喻文州說不用這麼麻煩。雖然自己口味不重卻也還是能吃。王杰希看他一眼,說不是口味問題,是健康。從此以後喻文州倒也是心甘情願吃著王杰希特製的「健康料理」,幾次以後卻覺得別有一番滋味。

 

  他問王杰希最近在讀什麼,王杰希說茶與茶藝。喻文州停了停叉子看著他有點意外,王杰希笑了,說其實挺有意思。廣州這裏買茶方便,他邊學邊買也買了不少好玩的茶葉,雖然總覺得還是喝不太出差別。一會兒泡了一起喝。

 

  喻文州上次回來已經是上上禮拜的事情──算上去他們也已經十多天沒見了。某種程度是還像過去遠距離似的,卻奇異的沒有一點負擔。王杰希是那種一個人也能處得很好的人。這些日子鼓搗了不少有的沒的,料理、學習、現在又玩起茶葉來──這人是把退役後的生活過得有聲有色。

 

  王杰希吃得快,先繞去了書房裏拿茶具。他出來見喻文州吃完了,要他把盤子擱水槽他晚點洗──邊說著是否該買一台洗碗機──這自然不是要人付錢而是出於對房主的尊重,喻文州毫不懷疑自己點頭以後王杰希晚上就會上淘寶下單。他只是笑,說這房子本來就有一半是你的,想怎麼安排便怎麼安排了。

 

  王杰希在客廳茶几上放下東西,聞言挑著一邊眉毛看他,似笑非笑的樣子帶著三分調侃:「買一台洗碗機就給了我一半房子?喻總真大方。何時一起去變更登記共同持有人?」

 

  喻文州忍著不笑出聲音。「看王先生您什麼時候方便了。」

 

  「退役了,天天都閒著呢。」

 

  「那就明天?」喻文州好脾氣地道,走過去坐下。

 

  王杰希倒是不說話了。側過頭去吻上他。一個吻結束以後看著喻文州,笑了。「……玩不過你。」

 

  「我是說真的。」喻文州語氣有點無辜。「一半是你的。」

 

  「訛詐。這樣我北京那房不也得一半過給你。」王杰希說。「算盤太精。北京那地貴些。」

 

  喻文州眉眼彎彎。

 

  王杰希從書房拿出來的是兩種茶葉,都是紅茶,印尼大葉種跟台茶十八號。他先泡了前者,雖然工具很齊,手法倒是不怎麼複雜。熱水沖下去的時候因為馬上蓋上了茶壺蓋子還沒什麼感覺,等了幾十秒茶湯倒出來以後清香就跟著瀰漫。用的是小的品茗杯──嘿,釉綠色──喻文州想著這個人在小細節處選色的執著,又覺得有點可愛。

 

  茶色紅艷,聞上去很香。喻文州拿起來喝了一口。

 

  「……挺苦的。」

 

  王杰希說。「說是有果香──我也只覺得苦。一直擱著。等你回來分著喝。」

 

  喻文州嗆了一下。王杰希朝他勾起嘴角。

 

  「也不完全是這樣,總要有比較基準。」

 

  說得還像字字在理。他們慢悠悠地喝完那泡茶,續了兩次,王杰希就把茶葉倒了一旁。用熱水沖了沖茶壺跟杯子重新填上台茶十八號。

 

  茶湯顏色淺了不少。聞上去都是香的,他也分不出差異。喻文州又端著杯子啜了,這次倒是很好入口,香氣不重,隱約勾人。他喝下那一杯對上王杰希看著他問「怎麼樣」的眼神。

 

  「這好喝多了。」

 

  「我也是這樣想。」王杰希說,一邊替他補滿了杯子。「不知道是不是我方式出了問題,不過這也確實比較貴。」

 

  「……可我也說不出好喝以外的感想了。」

 

  「理論上有肉桂香氣跟薄荷芬芳?」

 

  喻文州又喝了一口。這次還含在嘴裏等了片刻,愣是喝不出來。

 

  王杰希道。「……別介意,我也沒喝出來。」

 

  「我倆這是烏龜吃大麥了。」

 

  「反正挺好喝的。至少順口。」

 

  剛吃過飯,喝茶正好。背景依然是莎拉布萊曼的歌聲──聽不出什麼語言,但是放著很平和舒緩。王杰希坐在沙發前緣時不時添茶水換茶葉,喻文州則好玩地拿桌上王杰希抄寫著的筆記讀──王杰希的字不算是特別好看,就是端正,習慣用粗一點的筆寫而看上去有些濃重──他沒細讀那些專業知識,只覺得看起來也不容易。

 

 

  喻文州往後靠上沙發,在溫柔女聲跟茶香環繞中想,這是真回家了。

 

 

  FIN


  寫到一半想起蘇軾那句此心安處是吾鄉,就拿來當標題了。

  就是想寫寫同居梗。想寫寫閃光不用錢。結果--同居能寫得這麼索然無味我也對自己失去信心。

  本來還想了很多。全寫在後記。(期中考念書就是一直開腦洞啊)

  像是喻總其實把家裏裝飾的都是米色調,房間倒是深藍色系。王杰希表面不說但暗暗地買了不少植物回來放在客廳一排,喻總回家看見沒忍住笑彎了腰;王杰希不認,說是綠色植物對眼睛好才放。喻文州說是。

  然後隔天買了個魚缸寄回去放客廳,藍色的。裏面還有幾隻魚。說全自動循環插電就好挺方便,聽說對風水好,你也有個伴。

  像是喻總還沒退役,比賽忙的時候也是沒日沒夜。有次回去以後看上去特別憔悴,王杰希知道,可還是惱,一邊照顧他一邊說你這麼累何必回來,還要通勤不如在宿舍多睡點。

  喻文州笑。說不就是想見你。王杰希你這樣我倒寧可眼不見為淨。

  話是說得狠,可是行動上還是體貼。然後回去以後喻總在包裏找到了兩罐B群跟一罐葉黃素跟蜆精。(喂)

  還有喻總退役的那天他們倆就去改房屋共同持有了。因為喻總說「總是想一有些什麼證明我們在一起--現在不能領證,有些東西總是好的,大概算是我孩子氣的部分。」←類似這樣。 

  最後一段茶葉我不是要黑印尼紅茶那就是我的心得。修茶與茶葉這門課的也是我。那天寫品茶心得寫到快哭出來,我愣是喝不出果香啊,更不用說什麼肉桂香薄荷香了。

  出門去考試Q_Q 請大家祝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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