薩止

   - 謝謝@綠懶兔 的點梗。對不起我超無能浪費好梗Q_Q

   - 寫到一半都想哭，實在不是習慣的風格跟劇情，所以嗚，見笑了。

   - 我通常不喜歡打這句但是，OOC有，請注意。  

           Singing For you

    所以說，到底為什麼會變成這種狀況。 

    鹿島遊看著眼前歡騰的學長姐們自己也跟在隊伍之中，高一級的千繪學姊親暱的勾著她的手臂，語氣甜膩。「小遊妳是新生可能不了解，但這是我們家的傳統呀。」

 

    西園寺千繪是個S級的美人。蜜棕色的大波浪長髮，妝容細緻的臉看起來溫潤又清透，身上有MarcJacobs經典Daisy淡香水的氣味。本來是鹿島最喜歡的類型，她應該對這場景如魚得水，但現在跟著其他幾位新生也覺得有些侷促不安。

    原因無它。他們現在前往的目的地讓人開心不起來。

 

    大美人瞇起眼睛笑的像四月春風沁人心脾。「吃完家聚要去夜唱喝酒這本來就是慣例嘛。」

 

 

    夜唱。地點無疑是KTV。論鹿島最苦手的地點毫無懸念能排進前三名。

 

 

    鹿島遊是音痴這件事可說是浪漫學園最出名的都市傳說之一。

    作為一個高中時期才貌雙全個性極佳的風雲人物，總會有些莫名其妙的流言：像是校園王子其實半夜會變成吸血鬼飛飛飛飛去後山吸夜晚凝結的露水才保持著白皙的肌膚（第一次聽見因為值得吐槽的點太多堀政行甚至愣了整整兩分鐘才反應過來）、鹿島家從外面看起來很普通其實是一座移動的城堡（彷彿從某部電影直接照抄過來的山寨設定）……

 

    各式各樣荒誕不經的傳聞中，校園王子是音痴這點比較像是小粉絲們一點一點靠著情報蒐集扒出來的小秘密，也是其中比較靠譜的一個。最初是一年級的犬島說上次遊學姊拒絕了她去唱歌的邀請，然後二年級的花園想起戲劇部從沒演過音樂劇，最後三年級的藤木拿出蒐集了整整三年的情報進行統計發現鹿島王子三年內居然沒有去唱過一次KTV。

 

    一次都沒有。

 

    所以得出鹿島遊其實是個音痴這樣的結論也算是情理之中，在粉絲之間更是成為固定的小小私設。王子殿下唯一的缺點就是唱不了歌，這樣的微小缺陷讓人覺得分外可愛而更加迷戀。當然，為了顧及王子殿下的自尊心所以他們不會赤裸裸地戳破這一點點小祕密。一直到畢業以前鹿島只覺得約自己去唱歌的人好像少了許多，卻也沒有真的覺得自己露餡過。

 

    嘛，雖然其實她也沒有真的打算隱藏什麼。只是唱歌的話反而會給身邊的人添麻煩，作為一個細心體貼溫柔的完人鹿島遊實在不忍心把大家拋進去那樣一個尷尬而無解的場面而已。

 

 

    她處於隊伍的中後段聞著學姊身上傳來甜蜜的香氣，柔軟馨香的身體跟漂亮的臉孔明明都是難以抗拒的誘惑；但此時卻更像是惡魔的低語，鹿島遊忍不住轉頭看著在隊伍最尾端的堀政行－－被指名者看見前面一向從容自在到處散發費洛蒙的學妹略顯尷尬的求救眼神只是沒良心的笑著揮揮手。

 

 

    堀政行是知道鹿島遊的音準有多慘絕人寰的。剛升上大學的某個午後，他一時興起的回高中一趟，離社團時間還有一段距離，準備室的門後卻傳來人神共憤的噪音－－是哪個混帳傢伙翹課來這裡玩了吧，這麼想著的堀憤怒地推開門，訓斥的話語都到了嘴邊卻看見正盯著譜專心練唱的鹿島遊。

 

   堀愣住了，傻站著看她。聽見開門聲的鹿島一回頭也愣住了，譜掉到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音。兩隻眼睛對兩隻眼睛誰也沒先眨眼。不知道過了多久，下課的鐘聲忽然響起來劃破這對峙的尷尬。

 

    「……難怪妳當時寧可跳火圈也不想演音樂劇啊。」

    最後堀淡淡做出這句評語。心已死的鹿島只是點頭，拒絕延續這個話題。

 

    總之，那次以後堀是確定了這個看起來完美無瑕的學妹唯一的不擅長之處，所以他也分外能理解現在看著自己的求助眼神裡面蘊含了多少她的忐忑跟不甘願。但是，就像西園寺說的，這是傳統啊。傳統是很重要的，值得大義滅親。

    雖然他不能否認心中多少有幾分對於這樣侷促的鹿島遊感到新鮮跟可愛。

 

 

    堀政行跟鹿島遊在一起的日子是3/10日，鹿島大學放榜的那一天。初春陽光燦爛的日子，他知道鹿島報考了跟自己一樣的學校系所，約好了一起來看榜單－－以鹿島的實力也就是不過走個形式罷了。人潮洶湧，其實現在早就可以線上查榜大部分人卻還是喜歡這種開獎般的方式。

 

   002、011、019……

   048。

 

    他們在榜單的中段看見了希望看見的數字，鹿島捏著准考證瞇著眼睛對他笑。熱氣蒸騰而人聲鼎沸，他覺得她的輪廓跟聲音都有些模糊，讓一切有點超現實的味道。綠色的眼睛，皮膚上面黏著汗水，歡呼跟哭泣聲此起彼落。他聽見她的嗓音歡快而明亮，穿越一切的嘈雜進入他的耳廓。

 

    －－「這樣的話就不用擔心要跟學長談遠距離戀愛了呀。」

    「什麼？」

    －－「我是在告白啊。」

 

    她像遞情書那樣的遞出准考證，尾巴的048三個數字閃著光澤，天氣反常，太熱了，造成思緒紊亂。堀盯著鹿島的額角凝結的細細汗珠，伸出手輕輕抹去，抹去時掀開的瀏海露出下面形狀好看的美人尖。鹿島感覺肌膚的觸碰傻呼呼的笑，瞇起來的眼睛，像是偷到魚的貓。

 

    他看著她。把手移開。親吻了她的額角。

 

    「嗯，近距離戀愛聽起來挺不錯的。」堀說。

 

    下一秒嘴唇被人封住，輕柔的啃咬。「這種時候要吻嘴唇才對啊，學長。」惡意的，帶著得意洋洋的氣息。剛剛偷到魚的貓現在一口把魚吃了下去，臉頰上都有分不出是興奮還是緊張造成的紅暈。

 

    就這樣在一起了。有著同系之便，但兩個人在戀愛關係上都不是特別張揚的人──雖然以鹿島那種每天「堀學長堀學長堀學長今天午餐我們吃什麼」的黏膩態度也讓人本能的覺得這兩人沒有他人涉足的空間；只是高中以來校園王子跟保父的標籤貼的太牢，倒也沒有多少人真的將他們的關係往浪漫的方向思考。

 

 

    大學裡面特有的家族制度是依照學號來分配的，尾數是23號的鹿島遊跟15號的堀政行其實是不同的家庭。鹿島直屬的西園寺跟堀卻因為大一上的分組報告關係不錯──他還記得那天直屬的名單一出來，看見了自己直屬學弟的名字他接著就查了鹿島的學號，一見到是23號就笑出聲。

 

    站在旁邊的西園寺反應很快，「笑什麼？」

 

    「高中時候的學妹考上了我們系，居然是妳的直屬。」

 

    「傳說中的高中生女朋友？」西園寺眨眨眼，想起那時候說了堀在LINE群組裡說自己脫團的無恥樣，一邊用手機找尋鹿島遊的Facebook頁面，「……浪漫學園、青山大學……等等是這個？」

 

     她一臉不可置信地把手機推到堀的面前，他看的習慣的那張精緻臉孔隔著電子屏幕跟他對視，穿著高中畢業典禮的制服胸口別著禮花，招牌的歡快笑顏，大概是拜託學妹拍的，陽光底下看起來更加燦爛。

 

    「嗯，就是她了。」堀拿過西園寺的手機看著裡面溫暖的笑，不自覺也跟著笑。

 

    「……堀政行我真的覺得現充都該死。」她說，一把搶回手機。「收起你那無恥的笑容，這麼可愛的學妹怎麼偏偏遇到你。」

 

    然後在決定家聚餐廳的時候，西園寺帶著不容質疑的權威性直接挑明了要堀一起──用她的說法是你女朋友都同系了還不一起嗎這種刻意避嫌更加無恥啊──加上關係不錯的今井織理、後川新民總共四個加上全弟妹們八人一行的組合也算是熱熱鬧鬧。堀在那時候便知道了行程的排定約莫就是先吃飯再來唱歌，這點西園寺沒對鹿島說謊，可以算是理工學部特有的慣例。

 

    如果真要說他對鹿島使的小小壞心眼也就是沒有事前告知她讓她陷入如今進退維谷的狀態而已。

 

    就這樣走著不知不覺KTV的大門也到眼前。今井去填了資料本，這時候西園寺朝他眨眨眼悄悄地跟過去今井旁邊幫忙。落下閒的鹿島馬上湊了過來，剛剛還努力微笑的眉眼一下子垂下來，翠綠色的瞳孔裡面都是委屈的光澤，「學長……」她低低地說，如果有尾巴的話現在肯定已經是垂的不能再垂。

 

    「沒事的，等等他們總不成逼你唱。」堀忍著笑安慰她，「真不想唱的話最多也就是罰兩杯酒就罷了。」

 

    在熟悉的學長面前才坦率的苦著臉的鹿島點頭。今井跟西園寺兩個人笑咪咪的回來，進了包廂的房間從年紀最大的後川先開始點歌，說好了一人一首誰也跑不掉。今天樂於扮演一個好學姊的西園寺軟綿綿的挽著鹿島游的手，溫柔甜膩的語氣說出來的話語比十二月的水更涼，她說學妹你要點什麼歌。

 

    鹿島硬著頭皮點了平井堅的《古老的大鐘》──剛點完就被旁邊看見的今井順手刪除，「不行呀，兒歌可是不算數的唷。」──她苦著臉順著平井堅的歌單看下去改點了那首著名的《輕閉雙眼》。堀政行跟後川聊的歡快，渾然不覺這邊的情況，她暗自在心底記上一筆。

 

    結束了點歌她回到位置上，桌上已經擺了玫瑰紅跟冰塊，鹿島游猶豫了十秒鐘是不是乾脆一口喝下這些醉倒了便不用歌唱。但前輩們都還沒動酒，後輩的自己也不好率先開始而作罷。後川前輩的歌已經來了，福山雅治的《生きてる生きてく》正適合用來激勵自己撐下去。

 

    十月底出生的鹿島在裡面是倒數第二小的，後川學長、西園寺學姐、今井學姐跟堀學長依序唱完：從來不去KTV之類的場合鹿島也是第一次聽見學長的歌聲，意外的相當不錯，抒情的調子唱了Mr.Children的《くるみ》，並不是有特別激昂橋段的歌，卻有幾分溫暖的味道。

 

    一個一個接著下去，鹿島也抓著機會多喝了兩杯酒，卻離能假裝醉酒有些距離。學姊也一直帶著溫柔的笑意阻止她拿添酒的動作，「小遊才剛剛滿十八歲吧，酒這種東西喝那麼猛的話明天可是會很後悔的呀。」跟那張精緻的臉湊合在一起簡直像天使一樣，只是想到等等要唱歌鹿島還真寧可明天後悔。

 

    時間不停留。她帶著壯士斷腕的心情起身，強堆出笑意在前奏的音樂響起時說，「我歌唱的真的不是很好……」在場的也許只有她自己跟堀學長知道這是真話。螢幕上已經開始倒數主歌，鹿島深深呼吸一口氣緊閉雙眼（這倒是完全不切合題旨了）心死的張嘴，卻忽然被人奪去了麥克風。

 

    「抱歉，我真的特別喜歡這首歌，不唱不行。」對下面憤怒的拿起鈴鼓抗議的前輩們解釋，堀政行的表情淡定，聲音平板毫無解釋的誠意。跳了一兩句詞他很快跟上了旋律，跟剛剛棒讀比起來太深情的歌聲，右手輕輕抓著找到機會準備下去的鹿島的左手，眼底閃爍調侃的笑意。

 

    鹿島有些侷促。這種情況有點尷尬，雖然還是比她唱歌好，學長拉著她的手這麼唱著歌她離開也不是站著也奇怪，倒是底下的學長姐們似乎挺滿意這樣的發展不再鼓譟，她心虛的別開眼卻看見西園寺學姊朝著她眨眼睛露了然的微笑。

 

    結果整首歌她沒能看學長那裏也不好注意下面的狀況，倒是老神在在唱完一整段的堀政行滿足的笑了。在重新鼓譟之前從容開口，「其實我也不是真的這麼喜歡這首歌…不過我沒打算讓你們都聽我女朋友的歌聲。」說完還露齒一笑，特別無恥。

 

    在這種情況下公開關係是鹿島遊始料未及的，但這種事情沒說的時候誰也沒想到，真說出口的大家也不覺意外。也就是早就知道情況的西園寺不顧今天努力裝出的淑女形象朝堀政行丟了空寶特瓶，背景音是後川特別鼓譟的說小堀今天晚上的酒錢你得全付了。

 

    堀笑著答應。牽著鹿島的手走下來。偷偷地在鹿島的耳邊說，你看，花錢了事。鹿島看他的眼睛裡面浮動的光影，忽然的尷尬跟脫身的輕鬆感交織在一起不知道做什麼反應──細細想了其中的關節之後她也有些感激的想起大概堀學長是早就想好這一齣了，心底也有些歡快。

 

    「堀學長也有意外體貼的時候啊。」壓力解脫以後她恢復平常的輕快音色，喜色重新回歸眉目之中，她挾著黑暗的包廂跟公布關係的興奮飛快的偷偷吻了他的臉。「…謝謝學長。」

 

    堀政行碰了碰剛剛被吻過的地方，跟平時帶點侷促的羞怯不同，這次只是笑起來。在偶而閃進的光裡面看起來甚至有幾分狡黠的味道。

 

    「我說的是真的。」

 

    「嗯？」

 

    「不是因為你唱的不好才不讓他們聽，是因為你是女朋友才不給他們聽。」

 

    他說話的時候定定地看著鹿島游的臉，看見鹿島猛然向前伸手拿著玻璃杯添了酒一飲而盡。重新看向他的面色酡紅。

 

    「喝的多了，臉有點紅。」她對他笑。

 

    堀政行忍不住笑出聲，這一次他不戳破。

 

 

    因為難得被噎著紅著臉的鹿島其實挺可愛的。

 

 

   FIN

   寫了兩千字還沒走到KTV我都要哭了，也許有點頭重腳輕。

   算是給了我一個機會逼迫自己寫不擅長的東西謝謝點梗，但也因為這樣真抱歉肯定很OOC....我修了兩三次但還是寫不出喜歡的感覺，結果越改自己越不知道在幹嘛索性不改了orz

   如果能夠不要嫌棄、或是嫌棄了至少不要告訴我就好。

   請看在我寫了四千多字的份上原諒我我雖然文力不足誠意還是很夠的orzzzzz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