薩止

OOC。寫不好他們。葉王明明是我本命中的本命。Sigh。

這個兩個小段子我寫了一年多，終於甘願放棄（。）

01

葉修跟王杰希真正意義上的在一起是第十一賽季。國家隊從蘇黎世回來以後葉修跟王杰希一起到B市，在老家的公司攬了一個不大不小的閒職——又在老爹強烈要求下憑著世界冠軍的金牌討到 G大學位研讀資格，蠟燭兩頭燒，生活卻較以前更規律起來。

G大離微草不過兩個地鐵站的距離，下課後，葉修偶而騎腳踏車過去找王杰希吃晚飯。王杰希帶他去食堂蹭自助餐，蹭飯後又領著他回訓練室榨乾他剩餘價值。葉修有時去，有時不。

王杰希在B市買了一間兩室一廳的小房，之後葉修順理成章搬了進去。王杰希週末才回去，只要求他不要在屋內抽煙——至少去陽台，防著葉修不聽特意叮嚀屋裡設了火災警示器——別的一概不管。葉修本來也是隨便的人，一張床一盒煙幾碗泡麵，擺著就能活。

客廳玻璃門出去有王杰希種的一排蘆薈，葉修就在那綠色植物旁邊擱空牛奶罐甩煙蒂，興致好的時候也澆些水。如此隨便養著，卻也還長得很好。後來王杰希跟他坦承那蘆薈純粹是一時興起買的，百度了二手菸植物後跳出來的第一個推薦。

有時候他們覺得這屋子有人生活也像沒人生活一樣——王杰希這房子本來就設計的簡單俐落，葉修只在客廳一小角插著電腦用，平時三餐外賣或是泡麵，王杰希也懶，就是週末他們兩個人坐一起也是隔著一張茶几各自做各自的事情⋯⋯他倆這關係與其說是戀愛，倒更像是不常碰面的室友。

可是室友不睡同一張床。

第一次做愛的時候葉修在上面，沒喝酒，兩個人都清醒得很，窗外有夏夜不曾止歇的蟬聲，一次次叫著更顯得燥。趁王杰希去洗澡，葉修把冷氣溫度調低了不少，王杰希出浴室門頭髮上的水流下到脖子肩膀，水滴跟太冷的空氣混在一起，激起一個個雞皮疙瘩。葉修的手指順著肌膚起來的紋路一寸寸撫過去，溫暖的體溫沾到皮膚上讓人不自覺的想貼近，他們一路相互愛撫著滾倒在床。

彼時王杰希腦子閃過兩件事，第一件是葉修這麼熟手肯定不是第一次，第二件是玩戰術的即使上了床依舊心太髒。

他沒有什麼處男情節，事後想起感覺意外的部分也只有葉修這看起來妥妥將未來交給榮耀女神與右手的宅男竟然也有過經驗——轉念一想他倆都是二十七八的人，沒有的或許更是異數——連這思量都是一縷飄過的風，風過水無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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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

十八歲的蘇沐秋是個好看的少年。即使擺在人群裡面，遠遠看上去都能第一眼瞥見。

葉修那時候輾轉在網吧，翹了家，拿著葉秋的身分證——他剛剛滿十八，身上所有的現金就是葉秋攢了幾年的零用金而已，沒有什麼選擇，也不需要什麼選擇。那一天是他第一次去嘉世，就是衝著蘇沐秋的名號去的。

那時候的嘉世還只是個小小網吧。葉修記得他推開門進去，滿屋子的煙霧繚繞，只有坐在抽風機旁的少年半張臉都像鍍著一層光。

葉修揣著自己的帳號卡，去櫃檯繳了錢，走過去看對方結束一場賽局後問，要不要來一場。十八歲的蘇沐秋看著他笑了，說，賭什麼材料？

他跟蘇沐秋兩個人在競技場是五五開。 蘇沐秋發現他打得好，作為網吧鎮店之寶、跟人打賭材料的偉大任務就落到了葉修身上，他自己更精心鑽研起職業套裝開發。葉修樂得當免費苦力，換蘇沐秋古怪的各種裝備試用品。他後來認識了蘇沐橙，知道蘇家兄妹的狀況，也就是知道而已。

那是夏天的晚上。他們從網咖出來，葉修去街口報亭買便宜的劣質煙，蘇沐秋皺著眉看他，但沒說話，跟他一起蹲在人行道上看葉修點那一根煙。那路口的路燈壞了，一閃一閃的，葉修手上的煙也是，他吐出煙的時候，看蘇沐秋在煙後面的半張臉。

少年白皙清秀的，好看的臉。

天氣很熱，蘇沐秋臉上滲著一層薄汗。葉修抽完了煙。隔著那層霧，蘇沐秋看著他。空氣中充斥著劣質煙的味道，汗水的味道，一旁排水溝的氣味。

葉修笑了出來。

蘇沐秋不明所以地看著他。

然後葉修說，“回去吧。”

後來葉修想起來蘇沐秋，總是想起那個晚上。十八歲的少年的白皙漂亮的臉，隔著裊裊煙霧。空氣裡面五味雜陳，潮濕的空氣悶得整個人都燥起來。他那樣看著他，看蘇沐秋固執地帶點不贊同的臉，看他一瞬間臉上出現的茫然。

有什麼東西在夜裡浮躁，又很快地安靜。

——然後他想起王杰希。

平心而論，即使是加了戀人的濾鏡，王杰希都有一張普世意義上很難被稱為好看的臉。縱使撇開那雙明顯不對稱的大小眼，他仍然有太苛刻的臉部線條，淺淡的瞳孔顏色看上去更有些非人的氣息——從各種層面上來說，他都與蘇沐秋一點都不像。但是葉修經常將他們兩個的形象重合在一起。

他想起王杰希不贊同的，皺著眉的眼，想王杰希在床上伸展的身體，他碰觸他光裸的背，聽見王杰希低聲的喘息，總是會想起十八歲的自己。

但是葉修已經二十八歲了。

王杰希像是他從十八歲帶過來的一個夢。蘇沐秋死了以後，他很久以來都忘記了這個夢。他把其他東西撿拾起來，一步步從十八歲往後走下去。他也想念那個少年，然而他越是想念，卻越看見十八歲的蘇沐秋是如何一步步的遠離。葉修不能永遠十八歲。死人才行。

當葉修接受了蘇沐秋的死亡，他也接受了他與十八歲的蘇沐秋永遠不可能再處於同一個地方的這件事情。他無法回去十八歲，他把十八歲的葉修留給了十八歲的蘇沐秋⋯⋯於是現在的自己再回頭看著這些，也都成了別人家的故事。

他所能夠掌握的只有現在，他所擁有東西也只存在於當下。葉修樂於承認他對王杰希所抱持著感情是愛情——雖然事實上他從沒對王杰希本人說過，而且他懷疑王杰希根本也沒有想過要透過語言確認。他有時候也懷疑王杰希把這些都當作什麼。

王杰希是個彷彿什麼都不在乎的人，卻又對他所在乎的東西極為上心。而他這樣的用心又幾乎不需要任何的觀眾與掌聲。

葉修相當意外王杰希並不拘泥於東西的品質，就好像他從來不知道王杰希是看上了自己的哪裡。他進了這個人的家，進入他的生活，而那個人始終是不鹹不淡的態度，即使在愛情裡也依舊冷淡。

他並不覺得這樣的冷淡有什麼不好。他們之間好像不用透過互相理解就能一起生活，即使不用說話也不會尷尬，不需要顧及對方的情緒與需求。葉修甚至覺得自己不用提出任何要求王杰希就默默的替他滿足了所有需要，而王杰希似乎對他一無所求。

他有一次在吃過飯以後朝王杰希問，“老王，你說你跟我在一起圖什麼呢？”

王杰希有點茫然地回，“哈？”

“我是說你有房有車為人也正派⋯⋯”

“怎麼就找了你？”

葉修點頭，眼神難得地挺真誠。

王杰希低頭，認真地想了想，最後說，“你榮耀打得好。”

葉修笑出聲音，“你也不錯。”

短暫沈默。

王杰希又看著他一會兒，投降道，“我還真想不到其他的了⋯⋯”

葉修笑出聲音來，這笑聲讓王杰希不滿地橫了他一眼，問，“你是閒著看了什麼狗血劇？”

“純粹是好奇，但你這答案實在太傷人了杰希大神。”

“我呢？”王杰希反問，“你和我在一起圖什麼，我可生不出孩子。”

他說的這茬還是葉修爸要葉修傳宗接代的那事呢。葉修看著王杰希說這些話也波瀾不驚的表情，煞有介事地回應，“叛逆期的延續？”

“討論問題呢葉神。”

“你看，我喜歡你這點。”葉修實事求是地說，彷彿剛剛離題的不是他自己，“你是過生活的人。即使是這種俗爛的玩笑，你也不會因此動搖或是受傷，只會叫我滾。對我，你什麼都不要。”

“你跟我要了什麼嗎？”

“陪伴，愛，一個家。”

“⋯⋯這是上個月對面小姑娘貼著鼓勵收養流浪動物的標語吧。”王杰希沒忍住吐嘈。

“我流浪了這麼多年⋯⋯”

“得，這話題可以了。”王杰希打斷他的胡言亂語，然後才說，“那些是相對的吧。”

“什麼？”葉修過了兩秒才反應過來，“陪伴，愛，家？這是魔術師版本的’我也愛你’嗎？”

“⋯⋯滾。”

FIN

葉王對我來說是即使想正經聊聊都沒什麼好說的人。雖然是個貨真價實的眼吹，但始終寫不好王杰希，在喻王都靠著喻總撐場面，但到了葉王就沒救了（。）這兩個人在原作的時間點上都是完全體了，牽掛跟執著的東西都太少了，少得難以想像會有任何的衝突可以被建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