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王】Lucky
- 一小碗肉湯。沒有劇情，沒有深度的無聊瑣碎。只是曬恩愛日常。今晚知道了些讓人沉重的事情，聊以自娛。
- 哎呀我其實覺得不會被吞？先試試看，被吞的話明天再說吧。
Lucky
王杰希端著馬克杯走出來，坐上沙發就見到喻文州朝著他笑著指了指電視。他撇過頭去看著上面的訪問節目──是上禮拜預先錄好的，屏幕上的喻文州穿著一身黑色的西裝，被詢問「現在有固定的戀人嗎？」溫柔地點了頭。
「有了想要跟他共度一生的對象。」
王杰希看了看螢幕上那個舉止得體笑意親和的青年，再朝旁邊看了看一樣一臉笑意卻像只貓的戀人。覺得這種稀有機率出現的討獎勵幼稚樣幾分可愛又幾分好笑。
「你也不怕。」王杰希說，轉著馬克杯的邊緣啜了一口。「這麼明目張膽。」
喻文州笑了。「退役選手，怕什麼，隨他們猜測了。」
「……是嗎。」
王杰希說完話把馬克杯放上桌，手上還有牛奶的冰過的殘餘濕氣，掌心的溫度偏低，他冰涼的左掌心順著滑進去喻文州的腰際，滿意地感覺對方下意識地因為冰涼的溫度本能瑟縮了一下。這個人凹陷的腰部，往上走能摸到肋骨的痕跡，一直到腋下為止的線條堅韌美好。空著的右手順著方向按倒了喻文州邊扯著T恤，捲在腋下卡著不好上去，王杰希輕輕嘖了一聲。轉而低頭吻上那個人薄涼的唇。
──聽說嘴唇薄的人都感情寡淡。
王杰希不著邊際地想起這句話，看見在他身下的男人在一個吻結束以後微張著眼睛朝著他笑。眉目都是情意。他感覺自己的體溫逐漸升高，喻文州的也是。兩個人一起從事著某件事情帶著一定程度的同步率。多好。
他不去碰那糾結著的上衣團，沙發太窄，動作不便，王杰希滑下去地板上扯他褲頭，喻文州自覺地坐起身，體貼地問了一句。「去房間？」
「……熱。」
王杰希說的是沒開冷氣這事。也確實，盛夏時節，冷氣開了轉涼都還要等上十多分鐘，木頭地板上還鋪著地毯，倒也還好。王杰希跪著，喻文州穿著鬆緊帶的居家短褲，穿脫特別容易，已經起來的地方帶著比其他地方更高的熱度。王杰希用手握上，掌心還有一點冰涼的殘餘，喻文州瞇起了眼睛。
閒適的，自在的，想到什麼做什麼的情事。
被溫暖口腔包覆住的時候喻文州什麼也沒有想，然而除了底下的地方──自然是無法忽略的快感與溫存──背景的事物卻也奇異的清晰起來。他能夠清楚聽見電視機轉報的節目，電視裡面自己的聲音，冷氣機運轉細微的風聲，王杰希所帶來的，舔拭的濕潤的水聲。體溫比周圍的空氣高一點，能感覺熱度的溢散。
非常舒服。卻不是完全無法思考的舒服。喻文州覺得自己比任何時候都更加能夠體會他存在於這一刻。
王杰希離開他轉身去茶几抽屜翻保險套跟潤滑液。撕開套子的包裝他很順手地套了上去，一邊解下褲子，神色自若地準備著自己。喻文州喜歡他這一點。這種誠實跟坦率讓王杰希即使在情動的時候都顯得鄭重，他喜歡看他不帶羞赧的，幾乎純粹是動物性的樣子。
「杰希。王杰希。」他神智清醒且咬字清晰地說。
王杰希看了他一眼，有點不明所以的樣子，大概以為喻文州是急了，抓著他的肩膀跪上沙發。沙發偏軟，他緩了一下才挺直身體，慢慢坐下去。
情慾是海潮。而這個人是海中的一葉舟。
他們倆人的情事很少有過激的時候──一直都是在控制之中，溫柔，和緩的行進──喻文州著迷的看著王杰希額前的髮，濕潤的眼睛。王杰希給外人寡淡的印象，眼睛是靈魂之窗，也少有洩漏情緒的時候。只有這時候，他看見裡面倒映著自己的面容。
無論是心理還是生理上都被填得很滿。高潮的時候王杰希靠在他的肩膀上，他甚至有種錯覺，兩個人的心跳在那一瞬間有相同的頻率。
王杰希站起身來去主臥室沖洗。喻文州則在外廳的浴室解決。太熱了，兩個人都只是匆匆洗過。
喻文州先沖好出來，去冰箱取了紅茶倒進玻璃杯裡，切了兩小片檸檬放進去，又從製冰櫃裝了冰塊。再拿出冰過的雙皮奶──王杰希意外的嗜甜──退役前他不怎麼敢吃，飲食也清淡，從微草退役之後簡直像要補回來似的，冷凍冷藏庫除了蔬果以外都是甜食，叫人發膩的那種。
王杰希穿著短袖短褲出來，像個青春期的小男孩似的。看見桌上擺好的甜品跟飲料眨了眨眼。
「太精明了。」
喻文州笑。
「你不吃？」
「我喝飲料就好。」
王杰希嗯了一聲，專心吃東西。雙皮奶這東西離開了廣州就很難買到，他又特別喜歡，幾乎每次到喻文州這兒來便會看見喻文州先給他買了一冰箱的量。有次在北京待著的時候，王杰希嘴饞，他們倆在廚房瞎搗鼓了一下午，結果做出了一大盆甜蒸蛋。
看起來像甜蒸蛋。吃起來也是甜蒸蛋。
從此以後王杰希跟喻文州心服口服每次到廣州乖乖奉上鈔票買現貨回來吃。
喻文州自己從來沒對家鄉這項小點有什麼特別的愛好，他倒是意外王杰希這麼喜歡。他有次提著兩袋雙皮奶回去的時候遇到黃少天，黃少天一看就笑了。知道是王杰希喜歡笑得更高興，直說沒想到啊這畫風太不對。
喻文州想想只覺得這樣的王杰希也有些可愛。大抵你喜歡一個人，就覺得他什麼都是好的。
王杰希慢悠悠地吃甜品。電視裡面早換掉了喻文州變成不知道什麼時候出道的小歌星翻唱著王菲的粵語歌，粵語的語調繾綣溫柔。喻文州聽了兩句就知道是《償還》，王杰希沒聽過這版本，也知道是那首太出名的《紅豆》。
音樂柔軟，他們就放著讓她唱。一聲疊過一聲，王杰希聽不懂歌詞，輕輕應和的是國語版本。
喻文州說。「我一直覺得粵語版的發音好聽，可詞還是普通話的好。」
「是嗎？」王杰希說，放下淨空的碗，撈了一旁的手機起來百度。很容易就看見了，不過粵語的行文方式不同，他看了雖然能猜出八成，卻還有兩成是不懂的。
喻文州靠過來，一行一行讀出來給他解釋。王杰希很少聽見他說對自己說粵語，綿軟的南方腔調溫柔念著帶點文言的歌詞是說不出的熨貼。
「粵語好聽。」王杰希說。不知道是在認同剛剛喻文州的說法還是對喻文州稱讚他的聲音。
喻文州沒意識到，溫溫柔柔地道是呢。「但是紅豆那一句『等到風景都看透，也許你會陪我看細水長流。』太難超越了。」
王杰希笑了。「細水長流廣東話怎麼說？」
「細水長流。」喻文州不明所以地還是念了一次。「有一首歌叫這名字的。」
「嗯？」
「若你相眼是深海，你已經浸沒我。誰令我現能去愛，你已否知道麼……」喻文州哼了兩句，真的就兩句。「沒有聽過？」
「真沒聽過。唱完？」
喻文州笑著搖頭。「唱得不好，這歌詞也太膩味了。」
王杰希看他。「我覺得很好。」
「歌詞還是我的歌聲？」喻文州打趣。
「都很好。」
喻文州看著王杰希認認真真地神色，剛剛唱著歌的新人已經下去了，切成了廣告，喧鬧而且歡快的浮躁字句。他苦笑著說不要笑啊，一邊慢慢吞吞地唱完了一整首歌。
──我感激我們遇見，在今生像河與海。你那臂彎溶匯結合我，盛我在內。
FIN
躊躇了很久還是覺得什麼也不用說。
即使總是同一個套路，但我自己實在喜歡這樣安穩的喻王。
所以雖然無聊，相似，每次寫都還是能給自己一點治癒。
謝謝閱讀。
